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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宇³】鱼目2

  间谍

白宇差点把嘴里的腿肉也吐出来，周柯宇正要发作，门被轻轻敲了两下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白宇赶紧把鸡腿胡乱包好塞进了外套里，周柯宇警惕地问：“谁啊？”

门外的人没回答，周柯宇又问：“妈的哑巴啊？”

“请问是白宇白同学的宿舍吗？”

白宇擦了擦嘴，这才去开门。

对方看着有些面熟，头发剪得很短很短，几乎只有青黑色的发茬，眼睛却很亮。是同学，但白宇整日只跟着周柯宇跑，三天两头不是在站罚，就是禁闭，还不太分得清他们的名字：“你是？”

“你不认识我？我是卫平，平安的平，我们一起上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。”但白宇仍不知道他来找自己做什么。

他摸了摸后脑勺：“上午……那个……不好意思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他应该说的是他不小心害他被发现的事，但当时是人桥托举训练，的确是个意外。

“没事，教官也没罚我。”

“这个是我家里寄过来的，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，打了你一个蛋，算我赔你的。”

“真的不用。”他忙拦住，但人家已经掏了出来。

白宇还没看清他手上那个金灿灿的东西是什么，身后就伸来一只手拿了过去：“谢了。”

白宇只好陪笑：“那谢谢你。”

“他也有的，我带了俩。”他实在热情，既然收了一个，也不好再拒绝。

周柯宇也没吃过这东西，应该是卫平家乡的特产，像是柿饼一样软乎乎甜丝丝的口感，还是金黄的颜色。

“这小子，还真有好东西。”他捏了捏手里的饼，突然又想到什么弹坐起来：“既然他可以收东西，那我岂不是也可以？”

“按理来说半个月可以收一次信。”

周柯宇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，眼珠子骨碌一转看到白宇在绑绳子。便问：“你怎么不吃？”

“我不饿。”

白宇将那个饼用信纸包了起来，周柯宇伸出手去拿：“你不吃给我吃。”

“人家给我的。”白宇护食一般，将东西藏好了。

“诶，真小气。对了，我刚正跟你说的正事，你不考虑考虑？”

“我真的没告状。”白宇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，但还是解释：“将军只让我来照顾你，别让你闯出大乱子，别的事他没让我做。”

“死鸭子嘴硬。”

再过两天文化课就要开始上了，书本也发放了下来。

正是洗澡时间，周柯宇拿毛巾时看他还在给书写上名字，便问：“你又晚上去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晚了热水不太热。”

“我喜欢冷水澡。”

“什么破理由。”周柯宇抛了抛手里的洋皂，又嗅了嗅，再次邀请他：“我又没瞧不起你，我都不嫌弃你跟我一起。”

白宇显然不吃他这一套，说：“我晚点去。”

周柯宇不由分说拐着他脖子把他的浴桶也提上：“你现在不洗也得去，去帮我洗。”

白宇被他箍着脖子走，有点喘不过气来：“你四肢健全手长脚长的，要……要我洗什么？”

“搓背啊，这破地方，连个浴缸都没有，好久没洗过松快澡。”他将毛巾搭在白宇肩上：“大不了我也帮你。”

白宇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，连忙拒绝：“我不用你帮。”

“你怕折寿啊？”他笑眯眯的，白宇知道他的目的，咬着牙说：“真的不是我，将军想知道你的风吹草动哪用我写信，总会有人告诉他的。”

他挣开了周柯宇搭在他肩上的手，还没回头走两步又被拽回来：“你知道是谁？”

白宇被他盯得心里发麻，摇了摇头。

周柯宇不确定他有没有说谎，拽着他往里走：“那难不成老头子就派你来给我打杂的？他这么好心？”

氤氲的热气里他甚至有些看不清周柯宇的眼睛，只是如实答：“我本来就只是给将军打杂的，每天做打扫拿饭菜，跑跑腿，再然后是取信和报纸，要是将军有客，我连房子都不能进。虽然每天都能看到他，但其实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次。”

“怎么会？”

“我不骗你，我不能抬头看的。”

他看着确实不像说谎，而且依他的了解，老头子那样阶级观念固化的老古板，规矩多，也确实不会太过于重用一个贱籍民。

他半信半疑脱了上衣，把衣服丢给白宇，紧接着又脱了短裤，白宇却突然把衣服全都塞还给他，大概是真急了，他脸都红了：“我先回去了，衣服你带回来，我会洗的。”

“不是，大家都一样你还害羞还是怎么的？”

回答他的只有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。

至于他有没有说谎，似乎印证也不难。

“第一天书就丢了？怎么会？我昨天才清好了。”白宇翻遍了整个宿舍，怎么也找不到今天要用的那一本地形学。

“你确定你帮我领了？”

“真的领了，我清过了的。”白宇急得冒汗：“你昨天看见了的，我提了两扎书，用红绳绑着。”

周柯宇掀开被子摸找：“书是有两扎，但万一少了一本呢？”

实在是找不到了，那肯定是昨天漏领了一本，白宇没办法，只能把自己那本给他，自己再去补领。

周柯宇问：“补领要多久？”

“半个月，或者更久。”

“那你今天怎么办？”

“本来就是我没清点好，受罚是应该的。”

周柯宇看着他那副认栽的样子，把书还给他：“那还是你用吧，反正没人敢动我，你可不一定，打狗也要看主人。”

话说出口他就感觉哪里不对，好在白宇脑子还乱着，也没反应过来。

白宇拗不过他，最终还是拿走了书。

果不其然没两天老头子的“圣旨”便下达了。

——既然他把书丢了，那就让他没书之前手抄书。

这次是因为他的疏漏，白宇应该不会傻到打自己的报告，很明显另有其人。

周柯宇补领的书到了之后，将书丢在了白宇面前。

“这么快领到了？”

“嗯，我就说他们给我办事肯定比给你办积极吧。”

白宇努努嘴：“那是肯定的。”

“还愣着？”

他有点懵：“怎么了？”

他展开第一页来：“给我写名字啊。”

白宇诧异地指了指自己：“我写？”

“我看你的写挺好，给我也写一个，以免以后又丢了。”

白宇读的书不多，勉强识字，字也不算太好，但周柯宇这么说了，他只好把蜡烛也点起来，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。

“看着这么费劲呢，你写喜帖啊？”

  

  

让我看看你们人呢？